殷玖看著眼前的陛下，整個人都是蒙的。

陛下怎麽會屈尊紆貴，專門到她這兒？

墨懿看著眼前的殷玖，平靜開口：“你想要辭帝京之事，朕已知。”

殷玖楞了楞，眸中露出些許意外。

“朕，不，允。”陛下一字一頓，看著她，伸手抽去她的發簪。

殷玖一臉茫然。

陛下今天怎麽了？

沒有看到頭發散落，墨懿微微蹙眉，冷哼一聲，除去她的發帶，這才滿意的看到墨發散逸，“你的束發禮，何人幫你的？”

殷玖完全搞不懂陛下心中所想，似乎一下子話題跑偏了，但還是回答道：“沒有行。”

陛下非常順手地將玉簪丟棄，“這種次品留著過年嗎？”

殷玖：“......”陛下今天的畫風是不是不太對？

墨懿感覺話題偏了，輕咳一聲，看似淡漠平靜開口：“唯大罪或家有不幸者方散發。朕這次不過警告，若有下次...思考一下是你死下獄還是朕殺了你的未婚夫。”

殷玖抿唇微笑道：“諾。”

“你既然不喜歡禦史臺，那就換一個地方罷了。”

正在此時，侍人來報：“陛下，有人來尋殷大人。”

墨懿看著他，微微頷首，示意他讓人進來。

杜回松走入，看到墨懿微有錯愕，但還是從容不迫地見禮：“參見陛下。”

墨懿擡手讓他免禮，先代殷玖問了：“何事？”

杜回松雖然沒有想到陛下也在，但是還是按設想硬著頭皮開口：“想邀殷禦史一道游玩。”

“去罷。”陛下自然道，神態像極為人父母。

殷玖看著被他丟到草叢裏的玉簪，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
陛下今天到底怎麽了？

墨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，看見發簪，又看見自家毓兒披頭散發的模樣，微微有幾分窘迫，可惜被隱藏在沒有表情的臉下。

墨懿想了想，從懷中取出一支玉簪，道：“莫丟了朕的面子。”

心中有一點點的小心虛。

把墨浚送的東西轉手送給殷玖，似乎會傷了他那個可憐弟弟的心。

殷玖微笑：“臣無功，不敢受。”

“長者賜，不敢辭。”墨懿把她堵了回去。一邊的杜回松自覺地移開目光，仿佛自己只是背景板。

“臣...”

墨懿沒有等她說什麽理由，平靜地把東西塞到她手中，“莫讓他人等急了。”

殷玖整個人都是懵圈的。

陛下今天怎麽了？

墨懿目送她離開，舉步走進她的房間。

一室的銀光閃閃。墨懿冷笑一聲，看向刀劍中心的郤梓歆，“你到底有什麽用？”

郤梓歆端坐太師椅，唇邊笑容帶著諷意，“那身為皇帝的您又有什麽用？”

墨懿微微擡起下頜，眸色幽深，“比你有用。”

“對，”郤梓歆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，“威脅玖兒技術一流。”

“跑到朕面前作死，給毓兒添麻煩，舍你其誰？”墨懿語氣平靜，亦帶著諷刺的意味。

兩人對峙，一立一坐。氣氛凝固，劍拔弩張。

最終，墨懿開口：“對了，杜回松帶她出去玩了。”

他看見郤梓歆一驚想要從椅子上起來，卻被刀逼回椅子上，微微勾唇，語氣平靜：“帝王，三宮六院七十二妃。家主，可做好了準備？”

郤梓歆忍不住了，怒視他。

墨懿轉身離開，“到毓兒回來之前，讓他在就這兒呆著。”

......

“初次會面，請多關照。”

男子年約不惑，笑容和煦。

他輕聲道，語氣舒緩，目光覆雜。

杜回松給她介紹道：“這位是大理寺的正卿。兩位從未交流，但正卿對殷弟多有耳聞。”禦史臺和大理寺井水不犯河水，唯有偶爾交接案件才會有交集，而殷玖入朝短，故言從未交流。

殷玖見禮，問：“不知正卿有何事跟殷某討論？”

雖然面上一副淡然，心中微有幾分苦笑。

前世的上司，哪裏不認識。

樓遐看著她，微微一笑道：“你跟你的母親極其相似。”

殷玖眸中適當地露出些許疑惑：“大人，認識家母？”

“怕是京中老一輩的人，無一不識令堂。”樓遐斟酌著開口，盡量說得好聽一些，“令堂英姿颯爽，殷大人這般模樣，是隨父親嗎？”

殷玖楞了楞，道：“不知。”

樓遐看著她良久，嘆了一聲，輕叩桌面，道：“我特意請殷大人一會，是為了警告大人一件事。”

“離陛下遠一點，他和令堂當年有關系。甚至可以說，關系親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 陛下 : 為什麽每個人都以為朕是壞人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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